第(1/3)页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为“东北傻狍子”这个新外号疯狂刷屏。 陈品却已经不由分说,拉着安托万走向了另一片冰雕区,后者整个人还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。 “陈先生……” 安托万的声音发飘,带着点刚从高速上下来还没缓过神的颤抖。 “在下……需稍作休整。” 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,至少有一半还挂在那座冰滑梯的顶上没下来。 “休整什么?修行得一鼓作气!” 陈品指着眼前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制长城,脚下没停。 “你看这冰墙,玄冰为体,灯火为用。内里是刺骨的寒,外面是绚烂的光,这叫‘阴阳互根’。你站在这儿用心感受,能帮你稳固道心,把刚才丢的魂儿找回来。” 安托万将信将疑,停下脚步,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冰墙。 刺骨的寒意像电流一样,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。 他猛地一哆嗦,手闪电般缩了回来。 “陈先生,此物……寒气过甚,恐伤阳气。” “这就对了!” 陈品一拍大腿,“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是‘寒’,你才能明白什么是‘暖’!” “不懂饥饿,怎么能体会饱腹的快乐?不懂失恋,怎么能明白撸串的珍贵?” 安托万:“……” 他觉得陈品的歪理,竟然该死的有那么一丝道理。 【愚蠢的凡人,你又在胡说八道了。】小馋猫在脑海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。 【这叫寓教于乐,你不懂。】陈品在心里回怼。 他领着安托万在冰雕群里穿行,林晚扛着几十斤的设备在后面小跑着跟拍,镜头稳定得不像话。 “安教授,你看这边的铁栏杆。” 陈品忽然停下,用下巴指了指路边的护栏。 黑色的铁栏杆上,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,在五彩的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。 “嗯?”安托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不明所以。 “你别看它平平无奇。” 陈品压低了声音,凑过去,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传授什么不传之秘。 “哈尔滨的冬天,有一种独特的造化。” “此地的铁,经过极寒淬炼,金性内敛,水汽凝华为霜。这霜,可不是普通的水汽,它吸收了黑土地的‘地气’与天上的‘寒煞’,阴到极致,反而会生出一丝纯阳的甘甜。” 安托万的眼睛瞬间亮了。 “阴极阳生?” 他扶了扶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学术探讨的热情,“这与《周易参同契》中‘金为水母,母隐子胎’的说法,不谋而合!” “对头!” 陈品心中暗笑,脸上却是一副“孺子可教”的欣慰表情。 “我们本地人管这叫‘铁津’,是冬天独有的一种‘食气’法门。只有心最诚的人,才能品尝到那份独特的甘甜,体会到金石之气转化为口中甘饴的玄妙过程。” 林晚在旁边憋笑憋得浑身发抖,只能把脸死死埋在相机的取景器后面,假装在调整焦距,肩膀却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。 第(1/3)页